“不要!不要!”胡艳哭喊着挣扎起来。
“看来真的很新鲜!”龙老板饿狼一样扑上她……那天晚上,胡艳一直哭泣不止。同房的阿颜很生气:“哭什么哭!你以为这发廊真的是洗头的地方?幼稚!到处都一样!有本事你就别来这种地方找饭吃!”那天,胡艳的梦里充满了恐惧。她一会儿变成了兔子,一会变成了羊羔,身后追赶着一群虎豹。
她感到自己被生生地撕开了身子,鲜血喷涌。
次日,她双眼红肿找到老板娘,准备辞工。
“哈哈!小妹,我正要找你呢。”老板娘见到她,笑得脸上的白粉直往下掉。
胡艳愤怒地看了她一眼,正想开口骂她,老板娘突然把她拉向包间,从口袋掏出一叠钞票,塞进她手里:“这2000元是龙老板的心意,收下吧。”“你为什么骗我?”胡艳两眼冒火。
“哟,小妹,话可不能这样说呀,不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么?你现在不做还来得及呀。”老娘板轻蔑地扫了她的一眼。
胡艳捏住那些钱,一时哑口无言。
后来,她从阿颜那儿得知,老板娘那次在她身上至少挣了3000元。
沉迷欢场
胡艳如同一脚踩进了沼泽,再也爬不起来。
她觉得即使爬起来,也一身是泥,索性让自己变成了一摊烂泥。
胡艳慢慢入行,渐渐学会了在不同的男人面前撒娇发嗲,讨他们欢心。 学会了喝酒抽烟,让自己看上去更像那么一回事。
在那家发廊,胡艳每月收入两三千元。跟同行相比,收入算低,但跟厂里工人相比,无疑高出了好几倍。
半年后,她和阿颜一起偷偷离开了那家发廊,到了东莞一家夜总会。
男男女女,灯红酒绿,夜总会汇聚成欲望的海。
不管外面气温怎样,小姐们躲在空调室里,永远是盛夏的打扮,背带裙、小背心、牛仔短裤、高跟凉鞋,裸露着大片大片的白肉。她们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嘴唇打上鲜艳的口红,脸上冻结着冰凉的笑容。
和所有的小姐一样,胡艳不再矜持,争着用肉体和尊严去换取钱。
和男人在一起,她什么也不想,只想着钞票像蝴蝶一样在身边漫天飞舞。
夜总会的收入比发廊高出许多。如果做得好,回头客多,奖励就越高。遇到大方的客人,一次得到的小费就有上千元。月收入少则一万,多则三四万。
一些男人把夜总会当作虚荣和欲望的舞台。
胡艳遇到过一个男人,50来岁,一副大老板派头。那人一到夜总会,就叫嚷要包下整个场子的小姐。
妈咪让他先拿出2万元来。他毫不含糊,从包里摸出两沓厚厚的百元大钞,扔垃圾似的扔给了妈咪。
那晚,20多个小姐围着那个男人,喝酒,唱歌。小姐们频频劝酒,有的用杯子,有的用嘴巴,男人高兴得直想发羊癫疯,很快醉成了一团烂泥。
众小姐一哄而散,趁机做别人的生意去了。胡艳觉得累,单独留了下来。守着那男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茶。
男人醒来时,只看见胡艳一个人,迷惑不解:“其他人呢?”“你醉了,她们回去睡觉了。”胡艳打着呵欠。
男人问她为什么不走,她淡淡地回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陪他。男人猛地抱紧她:“够义气,咱不能亏待你。”随即从包里摸出一沓钞票塞给她。
过后,胡艳数了数,一共5000元。
胡艳给家里寄了不少钱,父亲治病,弟弟上学,都是用她的钱。她给自己买高档时装,买名牌化妆品,买上千元一双的皮鞋。
但她只能属于黑暗。每天清晨,太阳升起时,她就拉下厚厚的窗帘,开始睡觉。
堕落黑暗胡艳不断地更换场所,在酒吧、夜总会进进出出。
除阿颜外,她再无人交往。干她们这一行,很少有朋友,很少付出真情。
阿颜是四川人,16岁就入行了,已经做了8年。她率性,敢做敢为。胡艳很喜欢她,从发廊跑出来后,她们一直形影不离。
“你想过将来嫁人吗?”一天,胡艳问她。
“我们这些人没有将来。”阿颜的内心很消极,家人知道她做了这一行后,不让她回去,觉得很丢人。
“如果,你面前有两个男人,一个有钱,但只想玩玩你。而另一个很穷,却对你真心实意。你会选择谁呢?”曾经有人问过胡艳这个问题,她不知如何作答。
“我宁愿跟一个有钱的男人去镜中花水中月,哪怕他是个坏男人。也决不会和一个没钱的男人去长相厮守,海枯石烂。”阿颜回答得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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