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每天下午3点40分,放学铃声总会准时响起。7岁的一年级学生陈子晔早早就收拾好了书包,铃声一响他就像根弹簧似的冲出教室,在班主任老师的带领下排队出校门。
与此同时,在江苏省镇江市京口区的一家工厂里,办公室打字员陈云华看了看手表,3点40分,儿子该放学了。她笃定地坐在办公桌前,继续敲键盘。
如果在一年前,这个时间段陈云华一定会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想尽一切办法提前下班,去学校接儿子;而她的儿子陈子晔,也不会像现在那样期待放学,相反,孩子那时最怕的就是放学。
“那时读幼儿园,这个时间大部分孩子都走了,我父母不在身边没人接他,他就只能自己待在幼儿园里。”陈云华每天下午5点半下班,儿子要在幼儿园等她两个多小时才能回家,“有时看到他一个人在那里玩,感觉挺心酸的。”
如今,在学校校门外,京口区正东路街道酒海街社区四点钟学校的志愿者李阿姨举着牌子等在那儿,陈子晔和其他几个孩子会在她的护送下到社区四点钟学校报到。从放学到家长下班的这段时间,孩子们将在这里度过。
从1家到7家,学校推广有秘诀
在我国,类似四点钟学校的社区办学模式早已不新鲜。宁波、温州、武汉等地都相继在社区辟出一块专门场所供孩子们在学校放学后、家长下班前的“真空时间”一起做作业、玩游戏或参加兴趣小组。
据了解,各地目前开办的四点钟学校多为公益性质,由地方行政部门牵头,不收费或者收取几元的成本费。且四点钟学校目前处于“试点期”内,多数地市只有一两家试点学校或一两个试点区,有的叫四点钟学校,有的叫四点半学校。
在镇江,类似的四点钟学校共有7家,分布在几乎全市的所有区县内。与其他地区的四点钟学校不同,镇江的四点钟学校不仅在全市范围内推广,且由没钱、没权的团组织牵头负责筹建。
团镇江市委学少部部长瞿煜国直接参与了四点钟学校的推广筹建工作,“那段时间,跑得最多的就是文明办和街道社区。”
2007年9月,瞿煜国正式上任学少部部长。当时,镇江全市只有一家四点钟学校,位于润州区金山街道迎江路社区,“我去调研社区少先队工作,本来想在四点钟学校建少先队组织的。”
瞿煜国想过,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工作抓手,少先队在社区没办法发展。四点钟学校是个不错的抓手,但全镇江只有一个社区有,工作面铺不开,“树一两个典型用处不大。”
要把这个抓手做多做大,一要资金,二要场所,三要教师。他开始跑文明办,那是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的负责单位,那里有专项扶持资金;跑社区,进行调研,了解社区实际情况和开办意愿;跑高校,帮助高校与社区建立联系,教师队伍由高校志愿者组成。
“文明办一开始就表示支持,关键是社区,我们要让社区负责人做社区四点钟学校的负责人。”瞿煜国说,社区要搞“便民工程”,四点钟学校可以作为便民服务的一种。
学生更喜欢做“四点钟志愿者”
每周一、三下午4点,江苏大学机电专业大三学生小施都要抛开其他约会,准时到润州区宝塔路街道李家大山社区四点钟学校报到。他是四点钟学校的一名志愿者,在这里,孩子们都叫他“施老师”,他自称是一名“四点钟志愿者”。
小施的工作就是给孩子们辅导作业,直到最后一个孩子被家长接走为止。有时,小施也会教他们画画、唱歌。大多数时候,他坐在一群孩子中间,与他们聊天,或者教他们做数学题。
“在这里工作感觉特别有成就感,跟小孩子在一起很开心。”小施是一名“老志愿者”了,他在社区里“作秀”扫过地,在敬老院“关爱”过老年人,在书画展、博物馆做过讲解员,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在四点钟学校当“施老师”——工作稳定,而且有成就感,“你给孩子解了道题、教他们怎么与同学相处,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做一件是一件。”
据了解,从去年上半年四点钟学校开始在镇江普及以来,每周一至周五的下午4点,都会有江苏大学的志愿者到对口的四点钟学校去工作,每个社区每天约有4~5名大学生志愿者,学校每个学院承包一个社区。
“过去学校的志愿者活动一没规律,二没规模,随时有活动,随时就抓一批学生去。”团镇江市委工作人员与江苏大学团委副书记陈文娟,就四点钟学校志愿者工作的事情只交谈过一次,她就马上表示愿意参与,“高校学生参与志愿服务的热情其实很高,我们人手绝对够,关键就看有没有能长期合作的项目,稳定些的,服务内容不能太老套、太无聊。” |